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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llo 93HE(上)

Hello
你看兜兜转转,我们还是要在一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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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呢?”李弘彬歪头看着他,美得金元植差点说不出话。
“我到底还是贼心不死。你在我这不能是曾经沧海,只能是。。。”
“只能是什么?”
金元植挑眉,“每天叫我起床说我打呼噜影响你睡觉的那个枕边人。”
“滚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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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,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嗯不知道,过一阵子吧。哦对了,你把…喂?”
“喂…听得见吗哥?”
“啊没事了,这里信号不好,我就不打了。喂?”
耳边没了声音,金元植把电话挂掉了。
现在这里,连电话都打不出去了嘛。
将行李箱的拉杆拉开,背好吉他,他凭着记忆,开始回忆原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。一路上落叶满地,入秋后稍显微弱的阳光穿过七零八落的叶子,除了他踩着落叶的清脆,就只剩掠过耳边的风声。这地方太久无人踏足。

落叶归根。是我。

“金元植先生?”走了也不知多久,金元植觉得快到了,隐约间看到前方有人,他便知道是来接自己的。
“嗯,是我。”
“这是房子的钥匙。四年多年间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。我最近已经联系了人让他们把房子的水电一类的恢复了。现在正常生活应该没问题,就是电话信号这件事,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。”
“嗯,谢谢你了。可是这里不是现在有很多人来度假了嘛,怎么电话接不通?”
“是这样,这房子离河远,也不好找,没当作度假屋。大部分度假屋都建在离河近风景好的那一边,离这还有段距离,建的信号塔都在那边,这边这一段就没有什么信号。这事我已经着手处理了。”
“哦,没事,电话的事不着急。”
“好,我会催他们尽量快一些的。嗯…恕我冒昧金先生,您,为什么要买这栋房子?”
“清净。最近没什么灵感了。”
“哦,是这样。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,您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好,辛苦你了。”望着来接自己的人,金元植挑挑眉,你刚说了这里打不了电话啊喂。

白色已经脱了漆的门下面,还画着那颗豆子,不过只有轮廓了。
金元植放下背上的吉他,手在衣服上蹭了蹭,拿起钥匙,开了门。
咔嗒。
好像有什么东西和门一起打开了,就再也止不住了。
“喂,你看,有只松鼠。好可爱啊。”

“傻瓜啊,切东西怎么还会切到手。”

“不要再笑了!快给我挑衣服,不然我就穿着睡衣跟你出去!”

“坐在那里写歌词你会感冒的,你觉得我会和一个携带感冒病毒的人一起睡觉吗?”


眼睛酸酸的,关上回忆的闸并不难,他也早就练就了不去深究某些事的本领,毕竟自他离开这里到现在这四五年,想在圈子里活的自由轻松些,这本领也是必须的。
掀开盖在家具上的布,落下一层尘土,本温柔的阳光在颗粒间变成了一束束光,直射在榻榻米上,或许电影要开幕。

“金元植,你看。”
穿着白T的他又在那厚厚的书里翻来翻去,那角落里都是古巷里寻来的老书,书页早已泛黄,因不常看也落满了尘土。
不知他在寻哪一本,搅得那角落里尘土飞扬,光就一束束地落在他侧脸和睫毛上,炫目得金元植看不清他的脸。
“是丁达尔效应没错吧!”
“嗯。”金元植笑笑走过去。
“哇,我竟然还记得。我以前可没少被化学老师批评嘞。”他靠在坐下来的金元植肩上,像只猫一样伸出手打乱阳光下尘土。“我想到一句话。要写在书里。”


金元植回过神,低头无奈,怎么自己记得这样清楚,包括那句话。

越混乱越清晰。
把屋子收拾干净花了金元植两天时间,他对打扫家务这类的事实在不怎么在行,以前的也都是另一人包办,他做些脏活累活,扮演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角色,所以突然自己一个人要细细打扫一整间屋子,也有点系数难度。还有就是,李弘彬的那些无处不在的书收拾起来着实麻烦。
金元植,望着打扫干净了的屋子,觉得,另一种生活大概可以开始了。拉开箱子拿出了几本还未拆开塑料皮的新书,作者也都是一个人。最上面那本封面是发白的浅绿色的。除了书名作者,就什么都没有了:

《Hello》
作者:李弘彬


他果然还是没变,一切都要简单到再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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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。”
“你好,你们明天来取稿吧。校对我都做好了,大概…”
“李弘彬先生,是我。”
“哦,是你啊。怎么?”
“您一直要我们修缮的那间房子。已经被另一个人买下了,他好像已经搬进去了。”
“哦。。。是嘛。他。。姓什么?”
“金,金元植,就是那位有名的音乐人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客气。”
又没问名字,为什么要告诉我。
他为什么会买下那座房子?为什么要回到那里。
心头乱的像被猫玩弄过的毛线球。李弘彬挠挠头,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了,埋头整理书稿,给编辑打了电话。忙完了工作可心里还是闷闷的。
全被那通电话打乱了,李弘彬心绪繁杂,出去走了走,还差点踩到了小区里不知哪家狗留下的小地雷。没多久他就回了家,把脱下的运动服和自己依次扔到沙发上,之后就被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硌得生疼。
“哎西,今天诸事不宜。”
拿出手机,李弘彬盯着屏幕,壁纸是那个电话亭。那个离房子不远的电话亭,是他以前常常去的地方。他常窝在家里写书,写文章,而金元植却要常常出门去各大唱片公司,他不喜欢手机,就只会去电话亭给金元植打电话。
李弘彬不爱用手机,金元植说他只是没中手机的毒,李弘彬开始给一些杂志写稿的时候,为了方便金元植就给他买了手机,回家的路上路过电话亭,那时正值下午,夕阳不舍的留下最后一抹温柔,金元植觉得很美,就照了一张,当了壁纸。回家之后,被李弘彬diss了好久摄影技术不行,可是这颗别扭的小豆子却也没换过壁纸。
有了手机之后,他还是常常去那里,像以前一样发呆,偶遇林子里安睡的野花,数阳光细碎下的斑驳树影,在安静里,灵魂沉下去,做一场梦。
等后来他们都走了,电话亭漏雨也无人知晓,亭子上覆满枯藤,玻璃也布满灰尘,冗长的时光里风吹雨打着,倒是也顽强,没被吹倒让走到这里的金元植吃了一惊。
他知道,这是李弘彬以前长呆的地方,每次回来如若家里没人,都要去这里找他,他常常爱穿白衣,偶尔搭一件灰色长开衫,坐在木椅上,头靠着玻璃,从外面只能望见精致的脸,气质温润干净的竟让人有些不敢靠近。金元植会悄悄拉开门,之后一起回家。
他拨开枯藤和新生的爬山虎,伸手去拽开门,合页就掉了一个,再看里面,完全不是人呆的地方。金元植挑眉无奈,又去买了工具,反正也没事干,就开始了漫长的电话亭修复工程。
就在初秋还有些温热的天气里,金元植上上下下修缮了一天微微冒汗,最后把电话线接上,筋疲力尽,回到家倒头就睡。
他觉得借了电话线也无济于事,毕竟四五年了电话肯定早坏了。
他哪里知道,在他关上门走的那一秒,李弘彬的电话就打来了。
金元植更不知道,这电话亭里虽然没人打扫过,但李弘彬每年都要人换电话机,他总得保证留言信箱能用。
他们离开后,李弘彬常常给电话亭打电话,他知道没人,之后电话会自动转到留言信箱。
一开始,他总说:金元植,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。
后来,他说:金元植,社会真复杂,我只想好好写书,为什么那么难。
再后来,他说:金元植,我们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分开?
可当刚刚他打通了电话的时候,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,他或许只是想试试,金元植有没有把电话修好。
直到电话又转到留言信箱,他失望的舒了口气,仿佛一块石头落地,又狠狠砸中了旧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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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本来觉得搬到这个世外桃源算是追求到了诗和远方,每天生活得自由自在,灵魂彼此相依。
可眼前的苟且当然不会放过他们。
租一间房屋的房租就算是乡下也不会便宜很多,由于工作来往城市的路费也要考虑,每月要寄回家里足够的钱让父母安心也是必要。
可他们,不过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,一个是刚出道的幕后音乐人,哪里有那么多钱。
渐渐的,他们的未来,变得像彼此计算着时间,随时会爆炸的一颗炸弹。
一条短信会引燃一切。
“元植,那边答应了你的要求。只要肯当枪手,文章就一定能发表。”
早起的李弘彬看见了,他也认识发信人的名字,是一位音乐界的前辈,常帮金元植推荐一些他写的歌。他以为,金元植托人帮他找了什么关系,让他以给别人当枪手为代价,获得发表自己的文章的机会。
无可避免的争吵。
“你怎么会想到当枪手?创作就这么不值钱吗?我们都是自己写东西的人,你为什么会不懂!”
“弘彬你听我说,我们现在的状况你也清楚,我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够了。这不应该是我们的底线吗!”
“弘彬,我只想给你更好的生活,让你安安心心写作。再说,这也没什么的。只是一首。。”
“没什么?金元植你这是在为我好?对不起我还真接受不了。如果这样的话,还不如离开这里回到城市。你去继续那些虚伪别扭的利益链条吧。”
“李弘彬,你看清眼前情况好吗!你觉得你还能安心坐在这里写作是凭什么?现在我反到变成虚伪了吗”
“不甘嘛?那你就走啊。我不需要你了。”
一切都安静了,所有的一切都被海浪摧毁,金元植选择离开。
金元植开车离开之前回望窗户,李弘彬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他觉得心痛到了极点,如同刀绞。不是缺少了什么,是彻底崩塌。
你看,这就是灵魂依靠久了,都觉得自己充分了解对方之后,出得大差错。
金元植的确帮李弘彬要到了发表自己文章的机会,只是枪手不是李弘彬,是金元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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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弘彬依旧给电话亭那个号码打电话留言,他觉得这么多年过去,电话亭肯定进不去人了,金元植笨手笨脚的懒癌患者也不会修了吧,反正都有手机了。
每一通留言都是早上7点,金元植这时间还在沉浸在榻榻米的温柔乡里,怎么会听得到,而电话机虽然每年都换,可是即使是新的也抵不过漏雨的屋子这么摧残,也早就不响了。
金元植每天都要八九点才起,以前每天的生活就是写歌。作息时间毫无规律可言。醒了不想写就去吃吃喝喝,只要找不到事做,就会定在工作台前,没灵感也要坐在那。困得不行就去睡,醒了就继续写。
黑夜与白天的概念,已经在他对自己过于苛刻的目标里模糊了。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,可是无论怎么拼命都无法让自己得到满足感。

越混乱越清晰。

金元植的孤独感愈加浓烈,他觉得这或许是件好事。孤独让人洗尽铅华,把轻薄的风景一眼看穿,安安静静回到自己的内心。
他翻出了自己一直逃避,或者确切的说是不敢想的事:没有李弘彬,自己的人生就是不完整的,自己不可能忘记他。
我谱进一生细腻柔情也好,骄傲放纵也好,没有你,始终都没有个结局,虽然即使有了你,我也无法保证结局是否圆满。
所以他回来了,回到了这里,像是回到了以前,每天看着老电影睡着,八九点钟被弘彬叫起,听那人吐槽他的呼噜声又多么此起彼伏,真是当音乐家的人才,之后抱歉的亲亲他的小豆子,早午饭都一餐不落,白天写歌,晚上又看着电影睡去。
只不过,现在他都一个人来完成。
一个人,笑着笑着,也会掉眼泪。
虽然是这样,但我是安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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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: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,而有些人就是你生命里的喷嚏而已。而这一切,据说都是“因了冥冥中的缘分。”
诚哉斯言。
“在歌舞升平的乱世,我们的欢喜没有安稳。温暖没有根基。爱一个人有没有诺言。没有考验。于是也就没有相信。而相信,是大海的唯一真理。它要你屏住呼吸,沉入它的灵魂,甘愿被黑暗覆盖。
因为过分清醒,所以从未学会游泳。”
李弘彬在新书最后一次审核通过后叫停了印刷,抱着原稿改来改去,最后什么都没改。只在书中的序上加了这一段话。并告诉出版商,这次书的封面,要换成海蓝。
他给电话亭打了电话,留了言。
等到印刷、宣传再到上架,春天就到了。
金元植也买了书,他看书从来不看序,对此李弘彬说了他无数次,可还是改不了,毕竟他也不是爱看书的人。可那天晚上,他找不到电影看,又翻开这本书,其实已经看完了,依旧是李弘彬让人安静的文字风格,抓人胃口的故事情节,还有圆满结局里总是透露出的淡淡的不安与悲伤。
金元植想随便打开一页,命运的手就帮他翻开了序的最后一页。
“因为过分清醒,从未学会游泳。”
良久,金元植庆幸自己现在回到了这间房子,不用当深海里的鱼,可以尽情的哭。
他还记得,他离开的那天早上,翻开了李弘彬前一天的日记:
我们之间的空气变得沉静如水。
我们仿佛对峙。但总有一个人先溃败。
谁比谁清醒,所以谁比谁残酷。

金元植记得,他什么都记得。
所以他在哭。一夜未眠。
所以转天早上五点,他去了电话亭,拿起了听筒。
所以他听到了李弘彬所有的留言,最后一条是:金元植,你不是一直很想保护我吗,那现在为什么自己回到了那所房子里住,却不来找我。我也,很孤独啊。
许久无声后,李弘彬低沉的嗓音又响起:“这或许是最后一条留言了吧。”
金元植看到了出版商,就是那时候自己帮李弘彬争取到机会的那家,就是那个前辈帮忙介绍的,他给那个前辈打电话,拜托帮忙打听李弘彬的行程。他得知了李弘彬其实已经写完了两本书,现在出了一本,还有一本他自己在校对,今天下午应该回去出版社开会。
金元植等不及了。他等不急要告诉李弘彬,他现在不需要清醒的认识到为了生计我们要怎样低三下四,他现在不需要清醒的关注眼前的苟且。
他想说他的确没学会游泳,但他甘愿沉溺,只想知道是否还来得及。
在歌舞升平的乱世,我们的欢喜没有安稳。温暖没有根基。爱一个人有没有诺言。没有考验。于是也就没有相信。而相信,是大海的唯一真理。它要你屏住呼吸,沉入它的灵魂,甘愿被黑暗覆盖。

你我现在都在乱世。可你说过,越混乱越清晰。

金元植最终还是找到了李弘彬开会的那间屋子,共事之人都知道李弘彬是个温柔好相处的人,像这种讨论会也都十分随意,最后整理好报告交给上头就好了。
所以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新书的封面要用什么颜色的时候,李弘彬一言不发也没人太过在意。
终于,有人想起来,文:弘彬啊,你要用什么颜色?
“黑色和红色。”
是低沉的声音。可谁都知道不是李弘彬的声音,那声音哑哑的,没有李弘彬的那种少年感。
李弘彬听到声音,就知道是他,接着点点头:“嗯,没错。今天先到这里吧。”
众人正惊异于门口那个看起来十分熟悉的面庞时,李弘彬就走了,拉着来到门口的人走了。
金元植看着走向自己的李弘彬,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渴望和小心翼翼。
离开出版社。他们呆在金元植的车里。
良久,李弘彬说:“你还记得。”
“记得,什么都记得。”
金元植记得,李弘彬说,他出的书封面要用彩虹的颜色,做成做旧的感觉,但是最后的颜色不要紫色,要用黑红色。
那时候金元植宠溺的把李弘彬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发。
金元植最喜欢的颜色,是黑色和红色。
“那些留言我也都听到了,弘彬啊,我们在一起吧。”
李弘彬浅笑:“算了吧。”
“可你不是。。?”
“不是要你陪在我身边嘛?是,没错,没有你我很孤独。可是你知道,灵魂对我有多重要,我的文字就是我灵魂的载体。灵魂不相和,对我来说很痛苦。”
“弘彬,或许你误会了。”
“误不误会又如何?你现在是资深音乐人,抛头露脸少不了。而我即使出了几本书,也一直不想成为公众人物。”
“弘彬啊…”
“元植,谢谢你爱我。我也爱你,我只是不喜欢你了。”李弘彬泪流满面,却挂着微笑。
金元植了解李弘彬,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些话,大概就都是板上钉钉的结局了。
“真实的感情最后和瞬息万变的世间事物无关,和坚不可摧的道德伦理无关,或许只是在白雪皑皑的群山之中一次问候:你好吗?我很好。
寂寞的眷恋和怀念一个人,就像留恋我们无可言喻的生之欢喜和苍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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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元植回到了房子,接到了当初那个帮自己的前辈的电话。
“你今天去出版社了?”
“是,您怎么知道?”
“我看见你小子和弘彬了呀。怎么,要和好?”
“没,他不想和我在一起了。”
“为什么?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?”
“是。灵魂对他来说很重要,他觉得我们两个写出来的东西,是不容许玷污的,所以。。”
“可我觉得,他有点误会了什么。”
“随他吧。”
可这位前辈,并不想这样。他觉得他当年那条短信,按金元植的描述,有很大可能让李弘彬误会,误会金元植是让李弘彬当枪手。
他找到了李弘彬。李弘彬也自然认识这位前辈,他和金元植合作过无数次。
“你好弘彬。”
“您好。您找我?”
“元植和你的故事,我都知道,我只是想告诉你些。你不知道的。”
李弘彬沉默不言,他也慌了。
“当年金元植写了一首很好的歌,完成度很高,歌词也打动人心。给了我让我帮他推荐,他自己也跑了很多公司,本来他和一家不大的公司签了合同,要把歌给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新人唱。结果我这边,也有人想要他的歌。
你知道,我认识你们出版社最大的投资人,他各个产业都有涉猎,但娱乐公司是主产业,大公司的复杂无需我多说吧。那时候他们公司也有个新人,一直处于一种差一步大势的尴尬地位,公司想让他出个自作曲来惊艳众人,虽然他也在努力写,但都不合公司的意。后来他们听到了元植的歌,就问元植,能不能把这首歌卖给他们,彻底的,包括著作权,也就是说,金元植相当于一个枪手。
谁会同意这种事?你也知道,金元植怎么会妥协呢?况且另一边签了合同,答应了金元植还有巨额的违约金。
但他知道那个大老板有出版社,他把你的文章偷出来给老板看。说要他答应,就要发表你的文章。
那老板看了,发现你的文章写的是很不错,就答应了,金元植就跟原先的那个公司毁了约。我一开始真的很震惊,后来他跟我讲,弘彬很有才华,牺牲一首歌值了。
再后来,你发现了,你们分开了。金元植就没有卖那首歌,自己过了一段很艰苦的日子,还上了违约金。这孩子啊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李弘彬重复这三个字不知道多少次。前辈看着他走了,好像自己的心也安了下来。
李弘彬明白,自己的所谓灵魂,都是为了搪塞金元植的理由,就算自己再看重,灵魂也不过是即将被大风吹熄的花,它不是灯笼,不能照亮肚子颠沛流离的路途。
他需要金元植。
路上超了不少车,一下车就向那屋子跑,他几乎是撞开了门。
“金元植!”
“金元植你在哪?”
他大吼,得不到一点回音。
他往电话亭走,越走越慢,他觉得自己又一次推开了金元植。
“弘彬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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